这一刻像被无限拉长了。
细微的颤抖,压抑的呼吸,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在彼此贴近的温度里分毫毕现地传递着,接收着。
江询缓缓地低下头,视野所及之处,只能看见康以柠带着发旋的头顶,和一只紧紧揪着他衣扣的小手。
就在两天前,她还笑嘻嘻地跟他说新年快乐,还借着漫天喧嚣的遮掩,小声地告诉他。
她很想他。
或许是觉得他不可能会听见,也或许是不好意思让他听见,鞭炮声停下以后康以柠也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而他也没有第二个想法,立刻就决定了要回来见她。
过年期间,机票价格贵得离谱还没有位置。
江询刷了一晚上的网页,终于找到了一家以机型小,服务态度差闻名的航空公司,买了一张最近日期回国的期票。
从家里到机场,再回来,前后将近十五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心怀期待,竟然也不觉得难熬。
尤其是上飞机之前,康以柠发消息说要回榕城,更是有种宿命安排的幸运感。
下了飞机之后,江询发现康以柠曾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再拨过去,却怎么都没有人接。
担忧了一路,看到她家灯亮着的那盏灯,明明知道她去了乡下,却还是忍不住按了门铃。
然后就遇见了。
如此伤心的康以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