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庭却十分不自在,“应该的,应该的。”
    金九音却不满地道:“什么应该的?亲爹你应该喊我祖母娘!”
    “九音——”林崇庭眉头皱得更紧了。
    金九音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兼祧两房吗?也就是说你不仅是二房的儿子,还是我们大房的儿子,喊我祖母一声娘不是应该的吗?”
    事实上他还真得要喊葛氏一声娘,但当初兼祧本就是权宜之计,葛氏在他心里不过是个符号,是个放在祠堂里的牌位,他如何愿意喊个乡下婆子娘?
    眼瞅着二侄子脸色不对,葛氏哪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忙喝稀泥,“”一样,一样的,伯娘也是娘。
    转过头又对林崇庭道:“九音还小,你是做她老子的,别和她一般见识。”
    林崇庭狠狠地瞪了金九音一眼,和葛氏说道:“大伯娘宽心,她是我闺女,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真要生气早就气死了。”
    “你这样想伯娘就放心了,你放心吧,咱们九音懂事着呢,走不了大褶的。”
    “她能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林崇庭又瞪了金九音一眼,心里对葛氏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
    金九音耸了耸肩,对他的眼神无感,债多了不愁,瞪再多眼也不会少块肉。
    老太君才知道几十年不见的乡下大嫂子来京城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冷着一张脸,身边的奴才干啥都小心三分,生怕一个不慎惹来责罚。
    “二弟妹,你还认得我不?”在乡下大嗓门惯了,葛氏一开口,满屋的奴才就十分鄙夷,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了,连府里的粗使婆子都不如。
    “二弟妹,你这是越活越年轻喽!我记得你是比我大一岁的吧?现在瞧着我得比你大十几。”葛氏盯着妯娌白生生的脸儿,满眼惊叹。
    老太君瞧着葛氏花白的头发,黑黝黝满是深深皱纹的老脸,倒是极认同她的话,“大嫂来啦?要我说你早该来京城了,你一个人在哪不一样?你几个侄子还能少了她的饭吃?”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却连身都没欠一下,若是可以她连这声大嫂都不愿意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