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刚要详细汇报,就听内室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声音之尖利都能震破人的耳膜。
候知府急忙往内室去,掉在地上的人头正对着他,候知府吓得连退了好几步,面如土色,“这,这------”说不出话来。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候知府铁青着脸坐在太师椅上,跟死了爹一样难看。边上小妾哭哭啼啼,“老爷,老爷,您可得给奴家做主啊,奴家就这么一个兄弟,就这么没了------老爷您是知道的,奴家兄弟又老实又懂事,胆子还小,哪个天杀黑了心肝的,怎么就跟他过不去呢?老吴家这是绝了后了------”
小妾想起兄弟还没留下子嗣,又想到自己跟前也没个孩子,这下兄弟没了,啥指望都没有,哭得更伤心了。
其他的小妾跟着劝,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什么“节哀顺变,还是得往前看”,还陪着一起掉眼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娘的亲姐妹呢。
其实她们心里别提多高兴多幸灾乐祸了,同样都是当小妾的,凭什么你那么得宠?她们早就瞧着她不顺眼很久了,现在她唯一的兄弟没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她们真想仰天大笑,给那位替天行道的大侠上香了。
哼,头发都被剃了,看她还有什么脸霸着老爷。
知府夫人虽然没有说话,心里也是很畅快的,这个小妾没少替她兄弟从知府这里谋好处,拿的还不都是她儿女的东西?
手伸得这么长,惦记别人的东西,得报应了吧?
该,活该!
候知府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好了,回房歇着去吧,本官自有决断。”
把人都打发走了之后,候知府看着装人头的匣子,还有那个熟悉的信封,瞳孔猛缩,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还有一种恐惧,散布到四肢全身的深深恐惧。
吴兴耀死了,死在他相好的床上,头没了,只剩下个血糊糊的身子,他那个相好的被吓得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吴兴耀的头却出现在他的房里,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剃光了他女人的头发,这表明什么?那人不过是借此告诉他,能剃光小妾的头发,就能神鬼不知的摘了他的脑袋。
至于是何人所为,看到那个异常眼熟的信封,候知府还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