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晕车,谢谢。

    言一色还是张了嘴,她要的就是迟聿的误会。

    言一色微微睁眼,迟聿松了抱她的手,那架势,瞧着是要推开她,她眸光瞄到他敞怀的宽袖罩衫,灵机一动,不退反进,扑到了他怀里。

    迟聿“……”

    言一色看似是因为痛苦脆弱,为了寻求安慰才钻进迟聿的罩衫里,但其实是借这一举动做掩护,真正目的,是两手揪住他的罩衫盖住耳朵,挡住外头的声音。

    耳边总算清净了,身体上的不适霎时散了大半,言一色长舒一口气。

    迟聿神色冷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像鸵鸟一样埋在他胸前的言一色,一股将她拽出来的冲动压都压不住,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到底没有动手。

    没一会儿,言一色竟然睡着了,可即便是这样,她揪住迟聿罩衫盖耳朵的姿势依然没变。

    这情况落在迟聿眼里,自然是别的意思了,以为言一色睡着了也不放手,是依赖信任他!

    迟聿心底忽然有一丝触动,似有若无。

    他抬手,手指没入言一色背后的墨发中,温柔缓慢地梳理着,惊讶于她真的能在他身边睡着。

    苏玦、墨书、红骷髅……无论是多得他器重的下属,在他面前表现得又有多自然,或多或少,都有惧怕的情绪在。

    这种惧怕和对他是否忠心无关,只是一种面对强大存在时,自我保护的本能。

    言轻,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并不怕他,不仅不怕,还能坦然自若地敷衍他。

    迟聿幽深难辨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暗红妖光,锋锐的唇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似乎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