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人带走许是张客卿对他们二人的小小惩戒,毕竟九歌是他请来的客人,帮着她也是东道主应尽之责,况且她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
别人不知他还是能感觉到的,毕竟他自己也是兵家出身,九歌身边跟着的叫“白”的侍女,绝非等闲之辈,方才散发的杀气绝对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况且“北云斋”这三个字祖祖辈辈的流传,关于他们的传言更是不胜枚举,与其得罪一个流传百年的“传说”,不如得罪陈府讨她欢心的实在。
张客卿招手让人上茶,九歌自然欢心一笑,便道,“九某有一事要告知大人。”
“斋主请讲。”
“九某已经查证,此前的命案正是陈文主使,三位死者皆是知道其贩售私盐惨遭杀害,只是凶手在今晚的打斗中身故无从查证。好在这本账目可以将其定罪,也算了却清平府的一桩心事。”九歌说起浑话来根本不用打草稿,这点就连白也很佩服。
“斋主说是陈文主使?这……下官实在难以置信。”纵然让张客卿将陈府这样光辉的形象,在心中抹去是不大可能的。
九歌不作答,闷声喝茶,县衙内骤然安静得连树叶掉落的声音也听得见,气氛未免有些尴尬。
张客卿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惹她不痛快了,但将说出口的话在心中过了好几轮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万幸的事在沉默了半晌后,林峰铁青着脸带着人马回来了,身后还抬着一个精神失常的陈文,另一边是怎么也叫不醒的陈灼。
林峰做事麻利,脸上却挂着清晰可见的冷汗,一只手死死捏着刀柄,像是看到了什么终身难忘的东西。
“出了何事?”张客卿见林峰的眼神呆呆的,他身后跟着的人也精神也不好,更别说看上去就像疯子的陈文了。
“属下失仪。”林峰抱拳鞠躬,看了眼九歌和白,连忙振作不让外人看扁了县衙的人,“大人,事态严重,只怕需要您亲自前往一趟。”
安顿好了陈文和陈灼,在张客卿的相邀下九歌也只能作陪,出门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一行人行色匆匆唯有九歌打了伞,白色微黄的伞在夜色中略有醒目。
因为今晚的动静,陈府周围的人家也都没有安稳觉睡,这一晚上已经看到县衙的人来来回回跑了两趟了,好奇心更大过睡意,都想知道陈府究竟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