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在里头听着母亲和夫人吵架,对李齐容的反驳他首先是震怒,想着她胆子太大,正当他想出去训斥一顿的时候,更想起岳母说的那句话,那一句近乎是恫吓的话。
这两年,他在侯府的姿态甚高,对李齐容也比较凉薄,她的讨好他都视为理所当然,侯府对他的好也是理所当然。
岳母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当时心里很悲愤,甚至想着回来就给李齐容一顿好看。
若不是被陈瑾宁的事情羁绊着,指不定他就回来收拾李齐容,狠狠地打岳母的面子。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再会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天真又无知,侯府,杨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而这样想着的时候,李齐容那句话,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她说,是他们纵得幸如这样刁蛮任性,任意妄为。
很多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但是,他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到了今时今日,他慢慢回想起来,才惊觉原来一切祸事的源头就是她。
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真的宠坏了这个妹妹,自己今时今日有这个下场,也是她造成的,一时悲愤涌上,竟吐了一口鲜血。
靖廷去了刑部大牢接瑾宁。
瑾宁看到他手里拿着牢室的钥匙,怔了一下,“你们去求太后了?”
靖廷隔着铁栏看着她,慢慢地摇头,“没有。”
“那……”瑾宁看着他沉重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说了?你找皇上说了?”
靖廷打开牢室的锁,沉声道:“先出来,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