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低头,不言语,蓬头垢面,乱遮住了音容笑貌。
突地,怪人抬起臃肿的手,拂开罩住脸的丝,一张蚂蟥疤痕攀枝错节犹如被大火滚烫灼烧一般的脸,陡然放大在轻歌眼前,近在咫尺,轻歌脑内的神经疯狂跳动,她望着怪人裂开嘴露出森白的牙幽幽一笑,声音仿佛自带回响。
“小孩,你是问我吗?”
轻歌瞳孔紧缩,绿意盎然。
是魇!
魇占据了怪人的身体。
轻歌看着怪人的脸和魇的容貌合二为一,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阎如玉在沼泽下的十七年,不会饿,不会渴,容貌变样,身材走形,很有可能是魇的杰作。
魇,想干嘛?
轻歌冷下眼眸,“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
这个人,是她的舅舅,哪怕不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可阎如玉对阎碧瞳的宠爱,她懂。
十七年,阎碧瞳欠了阎如玉的。
罢了,其实就是夜轻歌在找借口。
她渴望亲情,渴望到疯,以至于出现个舅舅,隐藏在她血液里的种子,生根芽。
附在阎如玉身上的魇笑了,沼泽拥挤的空间,魇的笑声难听的很,他裸的注视着轻歌,说话时吐着寒气,“你吃了我的骨头,我就饶了他,十七年的腐蚀,这具身体的血、皮、肉、骨,都是我的,我要他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