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说的口干舌燥地,结果一偏头就看到陆瞻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驾驶座上正在一丝不苟的司机,又看了一眼虽然是睡着,可是依旧板着脸的陆瞻,忍不住地撇了撇嘴,总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累不累。
沈适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自顾自地找矿泉水,然而矿泉水没有找到,他倒是看到了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文件袋子。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寻找矿泉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这个文件袋子。
看到里面的文件,他再次发现他果然是拥有金手指的存在,他不就是顺便乘了陆瞻一段车而已结果竟然就看到了陆氏的财务清单,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这里面可是陆氏这几年来所有的资金走向,对外的,甚至还有一些背地里的灰色地带的存在。
他觉得翻纸张的时候,他的心都要不会跳动了,等到他终于差不多翻完之后,他做贼似的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陆瞻,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把文件放回了原位。
当晚,沈适睡的很熟,并且他久违地再次进入了那个朦胧的梦境。
他这一场梦,做的尤为长久。
先是梦到了梁桐和陆宴在美国的甜蜜生活,顾止行本来是想着给外甥女找了一个保镖,结果却没想到竟然做起了红娘的工作,给外甥女找了一个如意郎君,给他找了一个对手。
这次的梦境里,他第一次梦到了顾止行,顾止行在知道梁桐和陆宴交往的事情之后,大为恼火,直接派人把陆宴押送回国,扔进了一个特殊的部队里,传闻那个部队是人间的地狱,里面的可怕情况几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进入里面的人,接受的训练也都是非常人可以忍受的那种,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危险系数极高的,没有一点的安全保障,也可以说进入了那里,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去了地狱。
而就在陆宴被扔到这里之后,梁桐也被顾止行从美国带去了一个私人小岛,虽然那里的一切设施和美国几乎没差别,可是梁桐却断掉了和外界的联系,她得不到有关于陆宴的任何情况,她甚至突然发现她除了知道她爱上的这个男人的名字是陆宴,他是中国人,是顾止行派来保护她的保镖,除此之外,她对陆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她就是一只被折掉双翼的小鸟,飞不出去也没有办法获救,她开始一遍一遍地在这里发泄自己的不痛快,她把顾止行给她安排的别墅里面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顾止行并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梁氏夫妇,她虽然并不知道顾止行这么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隐隐也能猜到这一定不是一件小事,要不然依着顾止行对她的宠爱程度,绝不可能对她这样,甚至如果是换做梁氏夫妇,她可能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
在一次她成功让自己从三楼卧室的阳台上跳下去,摔成了重度骨折之后,顾止行终于肯来看她,看着她被石膏裹着的腿,终是流露出一批不忍的神色,他坐在她的床边,低声道:“桐桐,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你就那么喜欢他?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你被发现的不及时,你就有可能成了一个废人了,如果你变了一个废人,你觉得陆宴还会喜欢你吗?”
听到“陆宴”的名字,她本来面如死灰的神色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明明距离他们被迫分开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她却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从她来到这里后,她完全地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与任何人沟通交流,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发呆。
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有人汇报给顾止行,顾止行不是不知道她是用这种不声不响的行为和他做抗争,从小她就是一个倔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就算是撞破南墙都不肯回头,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到了用这种自残的行为来逼迫他,他如何不知道她最是爱美的,平常就是磕破一点皮,都恨不得去医院看医生,可是这次他看到她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头发干枯,神情呆滞,哪里还有那个堂堂梁家小姐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