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一顿,蓦地勒马:“他当真这么说?”
竹固山山匪被诛灭的五年后,连当初剿匪的将军都暴毙而亡,他们费尽周折查到今日,也只查到蒋万谦买过一个登洗襟台的名额。
蒋万谦虽买了名额,但他是跟耿常打的交道,未必知道这名额究竟是从哪里流出的。
可是,如果一切真像余菡说的,孙谊年什么都知道,他甚至上了竹固山,亲眼看着山匪是怎么死的。那么是不是说,他在五年前,直接参与了名额买卖一事,他知道那剿匪将军的上峰是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甚至知道一切的真相?
“当真,草民不敢有半句欺瞒。”余菡道。
随行的几名玄鹰卫精锐也反应了过来。
一名玄鹰卫道:“虞侯,如果孙县令当真参与了买卖名额,我们一定得拿住这个活口。”
“是啊。”另一名玄鹰卫也道,“洗襟台的登台名录由翰林流出,先帝钦点,被拿来做成买卖,此事绝不简单,任何线索,我们绝不能错过。”
青唯看向余菡:“孙谊年今天一早就不见踪影,你既甘心回来找他,那你可知道他在何处?”
余菡见了一下头:“虽不确定,但……有个地方,老爷常去。”她伸手往山间一指,“往东走,离这里不远!”
几名玄鹰卫立刻向谢容与请示:“虞侯。”
孙谊年是该寻,但蒋万谦难道不追了吗?
时距洗襟台坍塌已逾五年,他们费尽周折,才从尘埃之下生拉硬拽出一丝真相,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他们都不能放过。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孙县令与秦师爷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小小山城水深千丈,让谢容与心中的不安愈来愈盛,以至于他分明知道他们眼下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去寻县令,一路去追蒋万谦,却也不愿将人手劈开。
卫玦未到,山中的玄鹰卫太少了,如果兵分两路,任何一路遇到危险,无异生死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