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高中毕业后,孟庆丰给她办了场毕业聚会,那天她喝多了对他表白,也像现在这样将胸脯拍得啪啪响,问道:“学长,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他还有些诧异,四下望了望说道:“你醉了,别再喝了。”

    她笑嘻嘻凑上来,低喃道:“是我的心在叫你啊,它在叫程南川,我喜欢你。”

    他脸颊耳根瞬间通红,全身犹如过电一样酥麻,心像是漾在温水里,酸楚又悸动难安。向来沉稳的他竟然手足无措,好半天才低低答道:“我也是。”

    谁知她瞪圆了双眼,然后猛地跳起来举起双手,大叫道:“耶,我赢了!”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她不过是跟她那群狐朋狗友打‌了个赌。

    夕阳渐渐西斜,山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美得如听到她表白时的心情‌。

    程南川心里浮上些许的自嘲,他向来清醒克制,她却如磁场,令他这架精密的仪器瞬间失灵。

    他停下脚步,双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鬼迷心窍。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原来是玄学。

    孟里挠了挠手臂,山里的蚊蝇多,咬得不痛但是痒,她悻悻瞪着他,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不去咬他?

    瞧他那小样,站在那里如同村头的那颗香樟树,任由风吹雨打沧海桑田,它自巍然挺立。

    “别挠破了皮。”程南川捉住她的手,看着她只穿着断袖T恤,雪白手臂被太阳晒得发红,上面被蚊虫咬得鼓起一个个包,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孟里这下不只见了鬼,还像是见了厉鬼,她盯着他渐渐露出来的精壮胸膛,失声道:“你不会要脱了衣服给我穿吧?”

    程南川手上不停,“穿上长袖防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