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光是爱美,阁主也是一位非常好看的女子,只可惜,她不爱笑,每日板着脸,活脱脱的冰山美人。”

    陆从容斜瞰着顾长砚,巧了,这厮也不爱笑,自她上逾白峰月余,还从未见他笑过。直到后来,陆从容才幡然醒悟,师祖还是不要笑得好。

    赵乾继续道:“阁中事物繁杂,各旁系又暗流涌动,阁主日日操劳,自然不会像普通女子那样想笑就笑,可惜长老院迂腐,仗着自己是徐氏血脉就作威作福,阁主早想整治,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罢,他面露忧愁,想必是对阎忘阁内部的腐朽了然于心。

    这是阎忘阁的家事,两人也不好过问。仔细检查听雨轩的角角落落,并未异样。离开听雨轩,陆从容又充当顾长砚的跑腿,到处询问各弟子的言辞。

    一日将暮,陆从容捏着酸痛的双腿回到住处,向顾长砚禀告收集而来的消息。言辞和赵乾的出入不大,徐楚云,仿佛真的是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是夜,阎忘阁褪去白日的喧哗,昏暗的夜华无声流淌每个角落。一抹黑色在沉静的夜风中快速穿梭。

    片刻,顾长砚立在听雨轩的屋檐上面,从他的位置往下看,正好能看见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女子畏手畏脚的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巡夜的弟子经过,听见里面有动静。陆从容吓了一惊,她现在的五感委实不好,连几个巡夜弟子都没察觉。她正要找地方躲避,忽觉身体一轻,一股清冽的兰草香气扑鼻而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陆从容已经坐在房梁之上,顾长砚正在她的背后,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她的背。

    顾长砚的体温很低,指尖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火系属性的陆从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察觉到陆从容的异样,按着她背的手,无声离开。

    巡夜的弟子进门查看,四下无人,一只夜鸟穿梭在花木之中,梭梭作响,原是他多想了。

    没有顾长砚的支撑,陆从容只觉得身体不稳,左右摇摆,几要摔倒。那弟子没发现异样,正要离开。

    顾长砚只能提着陆从容的后颈,在巡夜弟子离开的刹那,悄无声息的落地。

    陆从容的脖子被衣襟勒住,憋得满脸通红,又想咳嗽。但巡夜弟子还未走远,陆从容只能拼命捂住嘴巴,脸憋得青一阵红一阵的,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动物。

    顾长砚看着她的样子,紧抿的嘴角忽然轻扬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清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