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死了,也得有尸体不是?
快要驰到平原上时,苏酒远远瞧见前方有一株树。
树下隐隐绰绰坐着个人。
心脏提到嗓子眼,她小心翼翼策马向前,将火把往人影上照。
那人铠甲破碎蓬头垢面,浑身都是肮脏血污。
他低着头,嗓音低沉沙哑,又仿佛带着笑,“别照了,刺眼。”
苏酒的眼泪立刻就滚出来了。
她急忙翻身下马,仔细检查了男人周身,他伤得不算重,但呼吸微弱体力透支,大约是很勉强才从战场走回到这里的。
她解开斗篷披在他的肩头,下意识四顾,周围冷冷清清,只有婆娑树影。
她轻声道:“谷雨他们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
萧廷琛倒在她怀里,额头滚烫。
苏酒胡乱抹去眼泪,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没再多言,吃力地用系带将萧廷琛绑在后背上,几乎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拖上马背。
骏马朝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