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昏昏沉沉地睡着,恍惚中不知今夕何夕,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
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年仅三岁的她被舅舅和舅娘收养,穿表姐不要的旧衣裳,抱着比她脸还大的淘米篓,颠颠儿地去家门后的溪水旁淘米洗菜。
冬天真的冷,胖乎乎的小手被冻成红红的萝卜头,在灶洞前怎么烤都烤不好。
她整夜想娘亲,常常躲在被窝里哭。
表姐被她吵得受不了,提溜着把她扔到外面。
表哥把她抱到他的被窝里,给她捂手捂脚,还给她讲故事……
娘亲走后的那段难熬的黑暗岁月,是表哥陪着她一起熬过来的……
后来她长到五六岁,表哥偷偷给她买漂亮的花花戴在小揪揪上,砍柴时也会带她上山,给她摘野果吃,在大山深处掏鸟蛋给她加餐……
那个黝黑单纯的少年,在她的生命中其实扮演着相当浓墨重彩的角色。
一重重梦境接踵而来。
苏酒睡得很不踏实。
帐中很热,她扯住被角,周身又突然泛起酸痛。
指尖触及到一个人。
黏黏腻腻,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