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灯下盘膝饮酒,“咱们挖角顾家的纺织女,两个月后,顾家空占着桑田与蚕茧,却无人进行丝织。他们只能把所有的蚕茧低价卖给我。
“我踩在顾家头上,进一步把江南的织坊全部兼并,再利用漕帮将丝绸远销西洋,利润翻上数十倍绝不是问题。顾大人以为如何?”
顾琼州含笑,“都说金陵城的萧五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本官碰上的,怎么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萧廷琛大笑。
少年挪到他身边,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膀,“顾大人,我听闻姑苏半塘最是有名,临河的歌楼酒肆数不胜数,脂粉美人更是一绝,不如你领我去瞧瞧?”
说完,极快捕捉到顾琼州眼底掠过的深沉。
中年男人抖了抖绣着忍冬花的深青儒袍,“那种地方,岂是为官之人该去的?奉劝萧公子一句,美色误人。”
“哈,听闻顾大人年逾四十还未娶妻,府中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说你不去青楼妓馆,那你告诉我,夜里寂寞时,可该如何消遣?”
“你——”
顾琼州是真正的读书人,哪里听过这般粗鄙的话。
他面颊通红,指着萧廷琛,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一拂袖,怒道“那种地方,你要去就去,本官恕不奉陪!”
萧廷琛瞄了眼他腹下三寸的地方,“肾虚?”
“……”
顾琼州简直要被他探究的眼神气死,命小厮立即放下轻舟小船,气急败坏地赶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