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吃了口不甚新鲜的肉,撇撇嘴说道:“夺人之妻……倒是有些意思。”
不知为何她就想到了越王妃柳容月,看起来这些人没什么交集,远在豫州的王妃,刚从道州而来的刺史,还有久居江州的卢忠义。
但是一想到之前杨仲舒看到那一联诗句时候的神情,她就总是不受控制的往王妃身上想,那一双冷淡的眉眼,和总是插在发间的一只白玉钗,柳容月和那匾额上的“容月”是一个人么……
“吱呀”门被推开,飞廉快步走进来,说道:“按察使带着慕容昭他们来了。”
“哦。”
“咱们还继续等?”
如瑾点了点桌上的菜,“你先吃东西吧,待会儿有的忙碌,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咱们只管将事实说明,剩下的端看上面的意思。”
飞廉吃着干馒头,也不管那些菜好不好吃,反正是一点都不挑。
咽下口中食物,他说道:“属下早前一直跟着裴护卫,他也时常说些大事与我们听,当初门阀大族都厉害的紧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也是先帝与武后手段厉害,才将他们压了下去。范阳卢氏也是有名望的大族,卢忠义又是族中俊杰,虽然不是族中故地,但是卢忠义一直在江州为官,积累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内卫来不会是要对他下手吧。”
“这你就是说到点子上了,士族大家都是以儒学传承,学子遍布,是武后执政最大的阻碍。表面上他们确实沉寂,但也不过是蛰伏等待。卢忠义一个司马,就敢对刺史下狠手,可见有恃无恐。武后想借机发难,很有可能。”
暮草也点头道:“咱们各处的消息来源,如今也谨慎的很,都是因为内卫太过狠戾,从神都往出传消息是最难的。”
如瑾点点头,抬手给他们两到了碗清水,说道:“让大家小心些就好,内卫也不过是为了谨防叛乱,寻常消息流通也不算触犯律法。之前你拿回来的消息很有用,神都兴土木,矿石短缺,铜铁煤炭,木材消耗巨大,而江州既水运便捷又新开好几处矿山,资源丰富,这么一块肥肉……”
“肯定不能放。”
飞廉放下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暗赞如瑾眼局之广,他抬眼正看到如瑾又翘着手指玩儿头发,便没有在出声,相处下来他也知道如瑾的习惯,她只要是眉眼低垂,翘着指尖拨弄头发,必然就是在思量计策。
正如飞廉所想,如瑾确实正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