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什么?”他问。
我摇了摇头:“奴婢……会谨遵您的意思。”
“不过……依您方才的意思,不赶奴才走了?”我转而无辜的望着他,挂在眼角的两滴泪珠要落未落。
他抿着唇,仿佛默认,我一喜谢了恩,唇角止不住的住上翘,仿佛方才那个哭得委屈之至的人并非是我。
既然他认定我是慈禧派来的探子,我也知道这种怀疑短期内无法消除,再解释也无意义,但我终会向他证明。
而慈禧开始频繁邀请各国使馆妇女游御花园观戏剧,全然改变她以前防避洋人的态度;似乎那一次侵略让她对洋人不敢再小觑,或许也是为了掩盖自己当时支持义和拳的迹象,企图再获得各国支持。
我跟着皇上在慈禧的召唤下于戏开锣之前从瀛台赶至储秀宫,这是我难得与他同离开瀛台的一次机会;不过,对于掌案如此安排的动机,我也能猜测到几分。
在路上,&nbp;想起国家如今内忧外患然而紫禁城却依旧歌舞升平的皇上恐怕毫无看戏的心情,虽一直都在遮掩住面上的不悦,却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句:“这是何等时光,还唱得什么戏。”
在储秀宫门口,我们跟着皇上一同跪下来,然而不知为何,我却久久未听到近侍去通报。
跪了这许久,我有些疑惑的微微抬头,试图透过朦胧的窗纱瞥见里头的情况,却听见哗啦一声,从里头泼出的茶伴着茶滓落在了离门口最近的皇上身上,我们一惊。
茶水划过他坚挺的鼻梁,从下颚滴落,另一杯茶水又浇了出来,仿佛是刻意那般;于礼慈禧不让起身他却不能挪动分毫,浑身如雨淋那般湿了一大片。我阵阵心忧,想必慈禧早知他在门口跪着,这泼茶也是刻意之举。
跪立不安的起了几分恼意,然而身为丫鬟却无权说什么,莫非在路上他的那句话就已传到慈禧耳中,锱铢必较的慈禧才如此折磨他?光想起来便已不寒而栗。
“儿臣在此请太后的安!”他终于忍不住扬声说。
慈禧这才仿佛知道那般,缓缓让近侍出来“请”他入门。
“皇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提笔作完画的慈禧放下手中的毛笔,端的一副诧异的模样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