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主子,皇后来了,在屋子里头已等候您多时。”她说,我更是诧异,平日里和皇后素无来往,除了从其他宫女太监口里听说她常去慈禧那打我的小报告,但我并没在意。
我也知她打心底里头一直都鄙夷我没有多少皇妃风范,不守规矩,我也并不欣赏她的过于恪守传统和背后通风报讯身为皇后却不大气的举止,总之相互看着都不怎么顺眼。莫非她是前来教育我的?
我心存疑虑的步入屋内,她正坐在雕花椅上,愣愣的看着皇上赠我的那个八音盒,直到她身旁的宫女见到我轻声提醒她,她方才回过神来。我向她行了个礼,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径直问:“不知皇后有何事今日想起亲自上门?”
她开口却又有些犹豫,并没有拿出要教育我的模样,倒像是有事相求。
“珍妃,有一事,本宫希望你能够帮忙开口。如今福州的将军位出缺,本宫家中有一人有意出任此位,他的本事是少不了的,就差一个开口的人。”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放低身段,笑笑说:“平日里就数你和皇上如胶似漆,能否帮本宫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这于你来说应当并非难事。”
她又让带来的丫鬟端过盘子来:“这是些皇太后赏赐的首饰,你便拿了去。”
原来是帮家里人求官,我想了想,此事我如果擅自答应确实不妥,况且此时皇上正为战事心烦,若是答应了又没有替她办到那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皇后,这东西妾身不能收,至于您说的那事,谁去向皇上说都是一样的。”我婉拒了她,她的脸色一沉,并未再多说什么。
兴许让在皇上面前都从不服软的她放下身段来求我已是不易,她感到我拂了她的面子,未再央求只说&nbp;:“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便打扰了。”
她说罢便带着一行宫女和太监离开,我有些复杂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不知道自己婉拒她是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但这确实是件棘手的事。
然而皇上的生辰在这国内外交困之时到来,他却以国库紧张为由取消了寿典,一时被朝廷大臣称道。并采纳了文廷式的第二道请旨,重新请恭亲王奕忻出山执政,毕竟之前在咸丰帝时期有好几次危难都是恭亲王力挽狂澜,他不失为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在他的寿辰那一日,我还是决心单独为他过。早早的便起来梳妆打扮,容芷拿来几套正式的旗装来让我选择,我瞧了瞧,挑了一件穿上忽而想起什么来。
“那件皇上上回送我的缀着珍珠翡翠的袍子呢?”我问。容芷一听便想了起来:“那时您让奴婢好好收着,奴婢这就拿来。”
她如珍宝般将袍子捧到我面前,我抚摸着这袍子上面隐隐透着墨绿色的翡翠和精致的浅蓝色水波纹,一直以来我都舍不得穿,但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一笑,站起身第一次披上它。
“珍主子!简直好看极了!”容芷惊叹的看着我,我透过黄色铜镜,见到披上这件华袍的自己雍容却又不失典雅,仿佛是珠宝包裹着的芝兰之气,华贵而不俗,明媚的珠光衬着鹅蛋脸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更显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