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色的小虫也震动双翅,扑向唐九,钻入他的伤口里。唐九狭长的那道伤口,渐渐愈合,竟没留下半点疤痕。
一只虫子在她体内,这让微云如鲠在喉,她目光凛凛地盯着唐九。
一向胸有成竹的唐九脸色变幻了几次,似乎他也呆住了。
微云道:“多谢你的纯阳诀,即使这门功夫缺陷甚大,不过的确能让我内力充沛。你所点的穴位,早在一刻钟前,我就冲破了。”
唐九阴寒的笑意明朗起来,温柔道:“所以你一直假意自己不能行动,等待时机,在关键时扭转了局势。你真是个好姑娘,我骗了你一次,你也骗了我一次,如今我们扯平了可好?”
他的语气柔和的不像话,让微云疑窦丛生,却不敢贸然行动。她只得暗含内劲,挺直脊背,一动不动地凝视唐九。
老树枯藤,寒鸦凄厉地啼叫。
他眼波流转,眉梢平和,柔声:“你想知道体内的虫是怎么回事,对吗?只要你想知晓,我必然会托盘而出。”
“它们并非是虫,而是一对来自苗疆的蛊毒。总而言之,我曾从一位苗人身上得来,此蛊名为‘离忧’,一母一子。母蛊为金色,子蛊是蓝色。以人血气所养,可令饲养之人百毒不侵,邪气不入。”
“这离忧蛊是苗疆一位女子所得,她早年来到中原,与一男人成婚。谁知没过几年,那男子竟要纳他守寡的表妹。
苗女不堪受辱,便回了苗疆,潜心学习蛊毒之术。等十几年后,她再回中原,她丈夫早已与他表妹双宿双栖,恩爱不已。苗女为自己种上母蛊,为丈夫种上了子蛊,以便折磨他。
想不到阴差阳错,这罕见的母蛊竟然落到了你身上,子蛊又钻入了我身体中。”
微云讶然,颤声:“种上母蛊之人怎样,种上子蛊之人又会如何?”
唐九幽幽道:“所种母蛊之人为主,有子蛊之人为奴。从此以后,你欢愉,我便欢愉,你忧愁,我便忧愁。”
他苍白俊秀的面容红晕微酡,冷清清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