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我就放心了。”霍霆看了看床榻上的白芷兰,又说:“你现在先仔细的给母亲看看,看些药,也将这屋子里的熏香换成宁神香,到了晚上,如果你母亲的情况稳定下来,自然就不必再请别的大夫或西医,你也回去睡觉,我守着你母亲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才终于被白芷兰批准了可以进房,如果白芷兰再醒过来发现他不在,定然会对他更加的失望。
如果白芷兰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证明白芷兰对他已经很失望了,失望到宁愿下辈子都不遇见了,可他却还想要弥补。
“我听父亲的。”顾晚点头。
迟疑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问:“不过,父亲,有关于您……的身体情况,母亲说的是真的吗?要不要我现在给您号号脉?”
她是知道霍霆不久后就会离开人世的,他看上去很强壮,但内里已经不堪重负,病入脏腑,身体各种地方都出了问题,非现有的医术可以再救回来。
霍霆去世,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既然白芷兰将这件事在她的面前揭了出来,她自然是要将这件事落实了,然后趁着霍霆还在,为大房多争取一些实际上的东西。
“不用了,”霍霆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这是……治不好了。”
这就是承认了他身体不行了。
“这件事,你就不需要告诉西州了,适当的时候,我自己会告诉他的,他还年轻,很多事情虽然能独当一面了,可到底锋芒太露了些,我还得再锻炼锻炼他,你放心,药,我找人开了,每天都在吃,我能熬到这霍府有人能担下来的那一天的,自然,我最希望担起这份家业和南方十六省的安危的人是西州,他有这个能力,只看他愿不愿意。”
顾晚没有说话,似乎在为霍霆不日就要离开而难过。
许久,她才说:“父亲果然也是疼爱西州的,我之前总觉得父亲对西州太苛刻了,是我不对,父亲您……您千万要保重自己,虽说病痛来了,或者煎熬,可若是……若是那样了,也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总还是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父亲,您也莫要怪我多嘴,这些年,您的确亏待了我母亲和西州,但他们嘴上与您生分,心里还是有您的,否则,又哪里还会怨您。如果您后面想没有遗憾,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决定,有罪的,当定罪处置,有亏欠的,当今早弥补。”
“弥补,还有用吗?”霍霆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