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董庆达败了,虽然他也可以选择胜……
华景平和封炎的目光都落在了川梓城旁的川梓江上,那里有一道堤坝,名为川梓堰。
彼时,董庆达若是愿意开闸放水,牺牲一城百姓,就能够扭转战局,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死守,结果这一战败了,他没能等到援兵,只能仓皇带着残兵往东北方退守。
当军报传到京城时,皇帝震怒,当下就撤了董庆达的总兵之职,令人将其押往京城……
这便是“将”,即便曾经有一百次的战胜,也抵不过一次的战败。
董庆达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面前的那幅舆图上。
黑子为羌军,白子为我军。
他抿了抿薄唇,那宽厚的面庞上就透出一抹莫名的苦涩。
这些年来,他在脑海中,在舆图上,把那一战演练过无数遍,对于当时发羌大军所走的每一步都了然于心,他试想过许多种可能性,但是最后战局还是殊途同归地走到了同一个结局。
这川梓堰的闸是开,还是不开?
董庆达抬起右手,熟练地移动着舆图上的黑子,黑子分三路朝川梓城逼近……
亭子里寂静无声,唯有棋子在舆图上窸窣移动的声音。
空气静谧得让人有些难受。
亭子外,两只雀鸟追逐着飞过,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华景平抬眼,目光直直地望向了那两只振翅而飞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