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乌纱帽掩三千青丝,眉眼依旧被修饰得中性而锋芒若隐若现,她近日消瘦了不少,圆领袍有些宽大,却愈发显得风骨天成。
东华门外,群臣有序地等候。不时有人低声说几句话,但没人走动,也没有大声喧哗,总体秩序不错,气氛也算和睦。
钱明月早早地到了,听韩书荣解释希望此次京察以稳妥为准的主要原因。
谢傅詹则在她身后严肃地看着她,钱明月便是不回头都觉得他的眼神扎得背痛。
这个倔老头最难搞了。
双方都挺有道理的,都是为了公不是为了私,最好能够兼备,那就很考验政治智慧了。
钱明月绞尽脑汁苦苦思索:这两边的意见,真的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稳妥指的是不对人员进行大规模调动,是对京察结果的要求;而谢傅詹要求公平公正,是对京察过程的要求。或许可以——
“本官的轿子到了,怎么都不来行礼?”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钱明月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谁啊!好大的官威!”
她怼官员不管对方品级高不高,反正都没她高!
一些准备过去行礼的低品阶官员便犹豫了,大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一出只可偶遇、不可强求的大戏。
自钱太傅受伤不上朝,徐三孤每次都晚晚地过来,然后要求已经到的大臣都给他行礼。
不过徐三孤也没坚持几天,每天早起上朝那么累,他很快就疲倦了,随便找个托辞,便不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