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间宫殿跟江山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按照同类规制,那么玉器不能跟金器放在一起,也不能把布帛跟果盘搁在一处。”
小皇帝点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朕懂。”
“圣人把‘诸国君患公子公孙之祸,而晋为三外姓所分’放在用人不拘一格、不问尊卑之间,就是玉镯放在了布帛中啊。珍宝藏起来让人发现不了,拉扯布帛的时候还有可能将它摔了。”
小皇帝皱眉:“不拘一格用人怎么能算布帛呢?”
钱明月说:“这句话是老生常谈了。不过,这话从五郎口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因为书生只能说说,五郎却能做到。知易行难,道理不在乎新不新,全看做不做得到了。”
小皇帝高兴不起来:“姐姐真会安慰朕,不过,你还是把朕当成书生看吧。”
“如果只是书生的话,只说这么一句话就太寻常了,圣人想想,是不是经常从书上看到这样的话。”
小皇帝点头:“可是朕从春秋中看不出更多兴亡之鉴了,怎么才能写出新意来?”
钱明月正色:“功夫不在写上,在思想上。”
“五郎抛开书本来思考,群臣言必称尧舜禹汤,要求后代君王敬天法祖,但后人一定不如前人吗?后世一定不如前世吗?”
小皇帝不敢说,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尧舜禹汤是古代贤君,周公孔孟是古代贤人,而后世的君臣就要向先前的贤君贤人学习:“姐姐什么意思?”
“春秋用人,比如今科举如何?”
小皇帝想了想,依旧不敢下定论,反问:“姐姐以为呢?”
钱明月说:“不如,远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