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怎么能衣衫不整往外跑。得先去门口的箱子里拿了衣服穿上,才能出去如厕。
小皇帝快憋不住了:“行了,朕知道了,你一并写个奏疏递给皇后就是。”
林抚远对小皇帝不问朝政的态度很不理解:“圣人岂能对朝政如此不上心!”
小皇帝解释:“皇后在京城发布旨意,朕在余杭发布旨意,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梁分成两个了。让天下臣民不知信谁的,岂不是坏了体统?”
“可是——”
小皇帝快拉裤子里了:“你懂什么大体!凭什么对朕说教!退下!”
“圣人——”
“来人,请林公子出去。”
被内使“请”出去,林抚远浑身的傲骨都被打碎了,好像六月的天光也在讽刺他,刺得他抬不起头来。
而小皇帝,只管穿好衣服,直奔马桶而去。
昏昏沉沉离开府衙,不想回林府面对那些面孔,索性吩咐车夫将马车驶到西湖边。
坐在垂柳下,吹着热风,身体却感受不到暖意。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大同。
官员轻浮不守礼,以狎妓为荣,竞相蓄奴,坊间出现了专门培养瘦马的地方,买来甚至偷来女童,调教成轻浮不知礼的模样,还往他府里送。甚至连学子都竞相踏足青楼,或豢养家妓,传诵淫词艳曲。
人与畜生的区别就在于是不是知廉耻,是不是懂礼仪。
官员应该带头遵礼,让百姓都遵守礼仪,哪有自己往畜生道上奔,连带着把别人往畜生道上逼,还引以为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