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直也快疯了,不想跟这个愚痴的奴仆辩论,对谢文通说:“谢公高才,听下官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三司会审时,能用犯人的话来证明证据是真实的吗?”
谢文通笑:“这个比喻很恰当。”向管家,“叔,回去吧,代我向母亲问安,这边不会有事的。”
陈直说:“谢公,下官不是要难为你,按照惯例,应该由信得过的人去都察院写一份保证书,然后请都御史大人批文准许您离开,您才能离开。”
谢文通说:“陈公恪尽职守,谢某佩服。”
管家只好离开,想着让夫人劝老爷去都察院,哎,老爷那脾气,会去吗?
在他离开后的片刻,两辆马车驶来,这次徽记更厉害,是“钱”。
陈直挺直了腰,他可是铁骨铮铮监察御史,不畏权势,尽职尽责!
马车上下来的是钱雩和钱雲,谢文通起身却不迎——他不能出门来着。
两人先向谢文通行晚辈礼:“见过谢先生。”
谢文通点头:“多礼了。”熟络地介绍陈直,像他是自己的朋友,“这位是监察御史陈公,你们来见过他。”
钱雩、钱雲忙转身行礼:“见过陈大人。”
陈直警惕极了,他们想必是要先礼后兵,一定不能被迷惑了。劝自己说,他们身上至今没官位,自己好歹是七品监察御史,这礼也受得起。
干巴巴地说:“二位多礼了,二位来住驿馆吗?请进。”
谢文通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看戏,仿佛这一切跟他没关系。
钱雲将一个信封递给钱雩,钱雩抽出信件递向陈直:“娘娘命谢先生为医学院文字教习,令在下来接谢先生。这是皇后娘娘手诏,陈大人,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