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沉默了,转身面向窗户,眸光投在江面上,映着江面上的流光,深不见底的眸色深处,犹如一个黑洞,黑的摄人魂魄。
颜蓉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者,慎施于人。
他生了这么大的病,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师母怜悯他,照顾一下,有何不可?别人嚼舌根,自己也跟着犯浑,问什么不好,非要问这么一句话屁话。
“你知道凌和培是怎么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的吗?”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王瑛转头淡淡的看了颜蓉一眼。
颜蓉摇头。
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
她只所以愿意和凌向结婚,爱的是凌向当时的模样。
她不想去追究他爸妈的过往,和她过日子的是凌向,又不是凌和培,况且一个身居要职的官员,她难道还指望他的奋斗史清白无辜吗?
年轻时不懂事,认为爱情就是一切,以为遇见了,只要彼此相爱就可以结伴,再共度余生。如今一切已成定居,也经历了生活的毒打,再去掰扯凌和培的过往,有何意义?
这一点,颜蓉很自觉,她不会苛求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玩秋后算账的把戏。
“你有想过凌向在米国的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吗?单美荣是铭利集团的副总裁,为什么要抛家舍业的跑去米国,一呆就是七八年?”王瑛望着颜蓉,顿了顿,又转眸望向江面,沉声道:“那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所有人和事在他眼中,只有被权衡的价值,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不会有任何怜悯。师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他的棋子,成为一把刀。”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王瑛面色苍白的怕人,撑在窗台上的手抖的十分厉害,看向江面的目光,带着熊熊烈火,似乎能把江水烧沸。
颜蓉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情,她隐约听说过,有些话他之前也说过。可是,乍看见向来风轻云淡的王瑛,竟然激动到不能自我,她依然还是无法将这些词与凌向联系起来。
情商低到负数的死傲娇,能有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