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我就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往前翻几个春秋,也曾在台上仗着二更,毫无顾忌地握着他的手。
园里的梅花含苞,还未开,估计等落了初雪,也该满枝头了。
九郎挽上披风,走出园子,碰上了师父。他俯首作揖,恭敬见礼,“师父……”
先生扶着他的手臂,点头道,“好孩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终身不忘恩。哪怕他再上不了台,在外再也撑不起德云书社的名号,仍是九字科之一。
在先生心里亦是。
“可是去茶馆?”
“是。”
先生点点头,拍拍他的手臂,千言万语,只化了一句,“去吧。”
茶馆戏楼,九郎坐在台下头一排,二爷一上场,便看见他了。他扮青衣,唱了探清水河。
客们都是头一回听,二爷从未扮着青衣唱过探清水河,今儿可算是赚了。
没一会儿,茶馆里人越来越多,叫好声也越多,他眼看台下,只看的到那一个人。
九郎端着茶杯,注视着台上的身影,看着他每一个动作,听他每一个气口,每一句词。
那从小就亮堂的嗓门,是祖师爷赏饭吃,细着嗓子,别提有多好听。俯身挑指,手指修长,长身玉立的身段,到哪儿都是个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