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兰不想让她一直肆无忌惮下去。
费筝也点着头,没心眼地赞同道:“对啊,他们几个人虽然是知青,但是干的活跟我们不同。聂知青是记分员,陈知青是仓库员,杭知青会开拖拉机,是拖拉机手。
陈知青就是嘴巴得罪人,其实人不算太坏,你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去……”
安知夏直接摇着头,“晚啦,你也知道她心眼小得很,这梁子结定了。反正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再如何也不能做得太过!”
当事人不在意的态度,别人也不好再劝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呢,”安知夏揉揉小丫头枯黄的头发,笑着问。
当大哥的挺挺小胸脯,“我叫房礼希,今年九岁。”
“我叫房颂言,今年六岁啦。”
“还有我,房歌欣,爹说是歌唱欣欣向荣的祖国,今年四岁啦!”
安知夏一听他们的年龄,竟是比她估计的都偏小两岁呢。想想他们小小年纪,却遭受了家庭剧变,跟着爹住在牛棚,整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难免会瘦小些。
“你们好,我叫安知夏,今年十八岁,”她面上不显丝毫怜色,笑着说,转身从箱子里翻腾两下,拿出几本做怀旧的小人书,什么《小兵张嘎》、《湖上小八路》、《铁娃和小白鸽》,这些都是正能量的书,不会被人说道,也适合孩子们看,认认字、培养下爱国情操。“这些是姐姐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姐姐长大了不看这些书了,若是你们不收着,只能填炉子,多浪费呀?”
三个孩子欢欢喜喜地接过来,就坐在炕边,趴在梳妆台上凑在一堆。
房礼希一字一句地给俩妹妹念着,字正腔圈倒是有当小主持人的潜质。
安知夏继续织着羊绒衣,期间给三个娃冲了碗麦乳精,又是一番推脱,还是她将他们爹帮着自家干活的事搬出来,孩子们才放下心捧着碗小心美滋滋地喝着。
麦乳精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没有点手段的人是买不到的。一般货还不等摆到供销社架子上,已经被内部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