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谢闻言,这回才抬眸用正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娘子。

    裴瑶脸色更红了些,连带着坐直的背脊不觉又直了直。

    她怯怯看了沈谢一眼,犹豫着同他道:“殿下许是没印象了,去岁宫宴时,妾曾同殿下在宴上见过。”

    她说完,便偷偷拿眼去观察对面郎君的面神色。

    然而沈谢却着然没有印象,或者应当说,沈谢素来不把不上心的人放在眼里。

    可听着裴瑶的话,他心神不禁一动。

    坐在栏杆边上的娘子似乎从未同他自称过妾,他略略想了一下裴颜会说这字时的语气。

    岂料,他还没来及想,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嗤笑。

    裴颜实在不是有意要偷听别人说话,她虽同两人隔着些距离,可裴瑶的声音却仍随着风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再看她对面的郎君,不过她自称了声妾,那人便似魂都要飞了。

    亏她还一直觉得沈谢这人冷心冷情,看来是她还不够了解他。

    江上的龙舟和着鼓点快速前行,率先冲出去的那一艘好似划出了飞光逐电般的速度。

    龙舟上的郎君都半裸着上身,身上绘着驱灾避邪的纹样,以此威慑水中的蛟龙。

    有娘子看的羞红了脸,眼睛却仍移都不移。

    这竞渡倒也不局限于百姓,每年也会有好玩的世家子弟前来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