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青丝,就势坐在床上,“许亦星与许娴密谋毒害太后,但这事全在太后的心意,她若是一时心软,即使再生气,她还是会放过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一直不揭穿他们,是打算抓到许亦星暗中培养的亲兵后,一起发作。”
燕清意的青丝缠在他的指尖,她不解道:“太后受了这么多苦痛和折磨,怎会轻易原谅他们?”
“以往太后生过更大的气,但还是原谅了他们。”
“以往是什么事?”
许明沅略一沉吟,眼中浮起怨恨,淡淡地说:“他们谋害我父亲的事。”
燕清意惊讶地说:“什么?”
他轻拍她的背,“我之前告诉过你,当年先王选了五个适龄的少年养在身边,一年之后送其中三人出宫,留下了我与许亦星。他留下我,最初只是为了辅佐许亦星,想我能与许亦星一同成长,日后既是君臣,又是佳友。”
“先王盼我们二人一文一武,让许国繁荣昌盛。”
他略微自嘲地笑了笑:“十五岁的我,认为自己能从一个落魄贵族的少年,变成日后许王身边的得力武将,已心满意足。”
“我闻鸡起舞,勤练武艺。挑灯夜读,刻苦读书,只是为了日后能更好的辅佐许亦星。那时许娴对我尚且不错,她时常会约我出去骑马打猎,我本以为她是无人陪她玩乐才想让我作伴,后来发现她是为了帮许亦星影响我背书。不过这都是小事,我并不在意。”
燕清意见他陷入到回忆的悲色中,轻轻搂住他的窄腰,倚在他的怀中,她鸦色青丝缠绵在他的膝上。
“又过了一年余,先王身体越发不行了,有一日先王与我们闲谈,说起科举录取的士人多是贵族而极少寒门子弟。许亦星本是高门,说贵族能力出众,科举能录取寒门已是让寒门子弟鲤鱼跃龙门了。我却讲了一些见解,如何能让寒门子弟不过早的务农,争取到读书的机会。”
燕清意听到这儿,轻叹一声,“许亦星并非能容人之人。”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那是自然,他从来看不起我。他识字比我早,读书比我多,却被先王笑话他没什么见解,而表扬我读书刻苦。先王说这话,本是为了激励他多花心思在政事上,他却因此嫉恨我。”
“他得知我父亲住在沅江边上,身体不好,于是制造了一起小意外,让我父亲亡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