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阳嫌弃的退后一步:“你这身上都是什么味,不会这几天一直都没洗过澡吧。”
李茂源嘿嘿干笑两声:“这不重要不重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事要紧,赶紧来杯水,我这嗓子干得都冒烟了!”
程倾阳给他倒了杯水,李茂源一饮而尽,说:“我不是一直都在调查梁信嘛。那天,一个我之前帮忙打官司的小伙子接了安信大楼的一个活,说是去维修洗手间管道。这个小伙子一直感激我,也知道我在调查梁信的事,就把这事告诉了我。我让小伙子带着我假装成维修人员一起去了。
之后我一直藏在厕所里,等到小伙子给我发信息,说是看到大楼里都熄了灯,落了锁,我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彻底黑透了才从里面出来。
我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见大门开动的声音。我赶紧躲到暗处,就看见梁信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直奔大厅右边的一个房间而去。
那天有点月光,但不是特别亮,我躲在暗处,能看到他的人影。我换上黑衣黑裤,脱掉鞋子,戴好口罩,偷偷的跟在后面。他一直捂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也特别的慌张,几次把钥匙掉落在地上,开了好半天,才将门锁打开。
我看到他在书架上动了下,人就忽然不见了,我想地下一定是有暗道的。也许是他觉得大楼里已经没有人了,也或者是他太着急了,就没有锁住房间的门,我偷偷的进来,躲到了门后。”
程倾阳没敢打断他的节奏,只知机的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李茂源面前。李茂源说的也有些口干了,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讲述。
“我大气不敢出,憋得快要断气了,幸好我在警校的时候上过专业课,心理素质也过关!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他从地下走上来了,他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是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这里跟你们解释一下,那天是个半月,月光不算亮,能照到靠窗的小半个屋子,靠门这边基本上是全黑的,所以我能看到那半间屋子的情况,那半边的却看不见我。明白吧?”
程倾阳连忙点头:“明白。”
李茂源继续说:“那天月光照在梁信脸上,惨败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眼睛里一片血红,把我吓了一跳,我是有警察直觉的,就是那种嗜血的眼睛,虽然一直都知道他邪门,但是那一眼还是特别的渗入,幸好我素质比较好,没有叫出来。从地下出来,他合上地道就就锁上门出去了,直到听见大门锁门的声音,我又偷偷往外看了很久,确定他已经开车离开了,我才送了口气。”
“出于谨慎,我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按照他的方法打来了地道,走了下去。里面的房间都锁着,我打开身上带着的小电筒,忽然发现有一扇门是开着的,估计是梁信匆匆满满的忘了锁门,我怕梁信想起来,赶回来锁门,就想着赶紧看完,赶紧离开。
我悄悄走过去,就看见房间不是特别大,正中间放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个玻璃的展示柜,柜子里面铺垫着红色的丝绸,丝绸里面放了一根骨头,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颗人的腿骨。”
“忽然,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一种愤怒、疯狂涌入我的脑中,就是让人狂躁,特别想去揍人的那种,我意识到这个东西也是邪门的,就立刻原路返回,从房间里出来了。刚走到大厅,想找个窗户好跳出去,就看见梁信匆匆的返回来了,又进了那个房间,估计他是回来关门的。我等他又离开了,才跳窗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