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好符咒,玉圭有些难过,本想继续练习,但奶奶的话还是要听的。他从集市上买了盐和醋,本来都出了集市了又折回去买了几块冰糖雪梨果干。自从与白头发青年对手过后,姜翠翠状态就不太好。以前她也状态不好过,有时候也会在床上一躺好几天,可从来没有这次这样凶险。这次她吐了很多血,晚上不停咳嗽,饭也吃不下。
玉圭揣着冰糖雪梨干走的飞快,有一次姜翠翠带着他去法元寺参拜回来,在东王乡的市集上买了几样果脯,她每样尝了一点,唯独多吃了几块冰糖雪梨果干,玉圭想着大病初愈的奶奶或许会想吃一点甜的东西。
“喂,小孩!”正走着玉圭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停下来四下里看了看,并无其他的孩子,也没瞧见喊人的人。玉圭孤疑的继续要走,又听见人喊“小孩!”寻着声音望过去,斜对面的一棵青杠树上,白头发青年斜靠着坐在一棵大树杈上,对他招手微笑。
奶奶在白发青年手上吃了大亏,玉圭本能的抬腿就跑。他跑出老远,气喘吁吁回头看,白冉并没有追过来,才刚略微松了口气。一抬头便看见原本被抛在身后的人此刻正站在前面的大树下,面上笑意盈盈,好整以暇正等着他。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就算要吃也要等到晚上。”白冉戏谑的说,冲着玉圭眨眨眼睛。
玉圭如临大敌,并不接话,绕过他继续走。
白冉也不拦他,跟在他身边一边走一边问:“你奶奶病了?”
玉圭不敢答话,闷着头往前走。
白冉也不恼,又道:“别担心,她死不了,明天,最多后天,保准她又活蹦乱跳!你夜里仔细瞧瞧罢。”
白冉的话没头没脑,玉圭提着一颗心跑回家。六月的天气,明明已经很暖和了,姜翠翠却穿着冬天的夹袄坐在火塘的边上。她脸色蜡黄,两颊深深陷下去,是个重病缠身的模样。看见玉圭回来,她冲着他无力的笑了笑。
玉圭眼睛发酸,他掏出冰糖雪梨果干递给姜翠翠,姜翠翠颤巍巍伸出手,她的手枯瘦如柴,指甲乌黑,玉圭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姜翠翠,呜呜大哭。他的手勾到姜翠翠的头发,觉得异样,抬手就着朦胧的泪眼,玉圭大骇,不过是勾了一下,姜翠翠一大团头发挂在他的手指上。
“奶奶……”玉圭哽咽的喊道。
姜翠翠从玉圭的手上接过头发,费尽力气将其扔进火里,“不过是几根头发,奶奶没事,明天就好了!好孩子,别担心!”
“奶奶,我去给你请大夫看病吧!”玉圭哪能不担心。
姜翠翠摇头,“不用!我真的没事,真的!今天晚上睡一觉便好啦!不信等到明天早上看,若是明天早上还不好,就让你给我请大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