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初走进家门,看到男人正在解领带,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您回来了。”他绕过他爸,想回屋换衣服,刚走出几步就被叫住。
“戴景初!”
戴景初回头,看着男人的国字脸上横竖都写着不满意。似乎面对他的时候,他爸就不会露出其他的表情。
从一开始接他来昌州市的时候,他爸就这样看着他,问他穿得都是什么玩意。他八岁因为想他妈夜里偷偷抹泪,他爸又闯到屋子里,这么看着他问他哭完了没有。
他爸永远都是这样理直气壮,就好像那个对他妈说只是意外无法负责,说自己还有家庭的人不是他。
“什么事?”戴景初别开自己的眼神,看着地板和自己的鞋,突然觉得很累想休息。
“听你哥说你又惹事了,把老师给打了?”戴裕不怒自威,怒就更威。
“嗯。”戴景初低头:“我已经赔偿了。”
“你要是戴天礼,我今天就打死你。”戴裕一甩领带,发出“啪”一声响。
那领带被他甩成了鞭子,让人胆战心惊。但戴景初知道,不论是鞭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因为亏欠的存在,永远不会挥到他的身上。
他有恃无恐,但心里又是那样的讨厌被区别对待。
每次他爸对他放纵,他都觉得只有戴天礼才是他爸的亲儿子,而他不过是一个被亏欠的私生子罢了。
果然,下一秒,戴裕的声音就和缓下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骂了他一顿,无论如何也不该给你转到育才那种破地方。我找了关系,你明天就回市高中加强班吧。”
戴景初抬起头,愕然看着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