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理工科直男,就会让人多喝热水。”
挣扎着坐起来,林酌光拉住了顾忱景的手。
顾忱景轻轻挣开林酌光发热的手,把那杯水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
刚坐稳,林酌光就头一歪躺倒在他肩膀上:“小狮子,我好晕,让我靠一靠。”
“昨天到今天都没吃东西?”顾忱景问。
“喝了可乐。”林酌光头微微动了动,示意茶几上那罐可乐,“一早上起来就咳嗽,难受。”
“咳嗽还喝甜的?”顾忱景哭笑不得,“糖分会刺激咽喉,产生不适,咳嗽现象会加重。”
林酌光病恹恹地,却还是笑:“你怎么什么都懂?”
“这是常识。你喝点水。”顾忱景拿起自己倒的那杯水,递到林酌光唇边,“真不知道以前你女朋友怎么照顾你的。”
“你可真是理工直男——难道不应该是我照顾女朋友吗?”就着顾忱景的手,林酌光乖乖喝了半杯水,“虽然我也没有恋爱过。小狮子你呢?你不会都没有恋爱过吧?”
把水杯放回茶几上,顾忱景从纸巾抽里抽出一张纸巾给林酌光擦了擦唇边漏出来的水:“我没恋爱,是因为我不想祸害人家。”
“不就是背着点债吗?”喝了水,林酌光的精神好像好点,“你这长相、身材、人品、能力,怎么可能因为没钱就没人爱。而且……”
而且即使负债,即使成为了世俗意义上的穷人,顾忱景也没有自卑,他骨子里的自傲从未消散。
但这自傲,可能才是让他更清醒更痛苦的根源。林酌光没有太多资本累积的经验,但他也知道,顾忱景的自傲让他拒绝了一切快速累积原始资本的可能性。即使脚踏实地慢慢来,以顾忱景的能力,如果有启动资本,他也可以从零开始打开自己新的局面,但在已经失去信用、没有人脉的现实中,创业,从零到一,是最难的,从一到一百反而更快。
更何况,顾忱景被拖在一个泥坑里,不先清偿债务,任何可能都没有开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