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果然乖巧地捂上小嘴,缩在识海一角碎碎念去了。
无人注意到,凌霜铭眼底划过微不可查的迷茫。
分明做了那样不详的梦,依他的性格,昨晚早该一剑杀了雒洵。可方才听系统提起这孩子,心头就像有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
左右无法理解这稍纵即逝的情绪,凌霜铭只好先将其放下——他本也无需想通爱恨情仇。
另一边,还在山下的雒小公子打个喷嚏,堪堪托起两只水桶的灵力差点散去。
“好险好险,要是前功尽弃,也不知几时才能交差。”听雨跟在雒洵身后,瞧着其手中明灭不定的小光团,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我在玉清派百年,从来没见过对弟子这么……友好的师父,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峰主了?”
雒洵不答,只是保持着他一贯阴沉的小脸,咬牙拖着几乎比自己个头还高的水桶,往上山的石阶走。
他知道听雨在暗示自己,凌霜铭这样的行径,与虐待没什么差别,但他并不这么认为。
特意折磨一个毫无修为的弟子,对凌霜铭并无好处。对方更像是在有意试探他的韧性,刻意磨炼他。
反观昨夜之事,因发生得突然,他没什么时间去细思凌霜铭的举动。可早上与之短暂相处后,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凌霜铭为人的判断。
因为即便表皮再冰冷,内里的善意也不会骗人。
这样的凌霜铭让人不由自主地亲近,可雒洵想起那毫不掩饰的森寒杀意,又开始退却。
一步一顿地走至试剑峰山脚下,雒洵停下来歇歇脚,正打算拾阶而上,天边忽然呼啸着飞来几道绚丽流光,自二人头顶上飞过,往更北边去了。
“人类到了筑基中期才能御剑,是什么急事需要这么多师兄前去处理?”听雨讶异道。
话音刚落,又是数道拖着长长尾巴的光流迤逦划过,也同样朝北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