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多丹术师来说,丹炉的地位与剑修的本命灵剑一样重要。
高阶丹药往往一炼就是十数载的功夫,一旦炼药中丹炉被毁,便意味着长久以来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而从古至今,还没有几人能够完全脱离药炉,仅凭真火结成天阶灵丹。哪怕是地阶灵丹,也只有少数几位赫赫有名的天阶丹师可以做到。
要修成天阶丹师,即便是凌霜铭这般天赋异禀的丹师,都花费了将近百年的时光。可雒洵今年不过只有十多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
易千澜越发看不懂这对师徒为何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毕竟雒洵将被排除在宗门论剑会名单之外已是板上定钉的事。
而对于外界的议论,雒洵全然没有关注。
他一掌击碎了药炉残骸,心无旁骛地操控着火炎将风竹笋包住,离他近些的弟子可以看到,一滴冷汗正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显然,不依靠药炉而将火炎的温度控制在精准的范围内,对于雒洵还是有些勉强。
“呵,虽然雒师兄的丹术的确高超,但说大话的本事也不小。”
“狂妄之人都无甚好下场,早些答应掌教不就好了?”
已有弟子在一旁幸灾乐祸,他们将话尾扬得很长,像是故意说给雒洵听的。
但雒洵像与外界彻底隔绝了般,只把全部心神灌注在手中的火苗上,小心翼翼地从灵植中萃取灵液。
过了朝露时分的风竹笋,大部分灵力早就随残星落下散去。仅存的灵力都存在内里极其微小的一点上,稍有不慎便会被真火连同它坚硬的外壳一同焚毁。
操控真火已花去丹术师绝大多数的魂力,无法再分出更多心神去顾忌这毫末之间的一点,这便是日间采摘的风竹笋难以提炼的原因。
而在雒洵心念变化间,金炎被分割成细小的蛛网,无孔不入地渗入灵植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