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沁面无表情道,“全力以赴吧,若能选上,我便不再犹豫,倘若落选,只能说我与他有缘无分,我也就丢开了。”
周如沁在三人当中年纪最轻,说出的话却格外老成。
林疏却是有些忧心她,“你若真的嫁给四皇子,未来便是太子妃乃至皇后,深宫如牢笼,你真的喜欢么?”
周如沁闻言罕见地笑了笑,这一笑倒显出几分豁达来,“人人说皇宫像牢笼,我固然也不喜,只是仔细想想,哪里又不是牢笼?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二十多年,替他生儿育女,还得给他张罗小妾,如今我父亲日日宿在小妾屋里,哪里体会我母亲的艰辛?”
“宫里是牢笼,外面的天地又有多大呢,走一趟三河口,逛一圈牛市街,买些首饰衣裳,遇见相熟的邻里姐妹唠个嗑,回到家里还不是一样,心地宽大,在哪都自由,心地不宽,哪儿都是牢笼。”
林疏与许松枝闻言纷纷惊讶地觑着她,“你最近读了什么书,怎么这般大彻大悟来,倒是显得姐姐们心眼小了。”
林疏也摇头叹息,“看来她呀,就是当皇妃的命。”
周如沁到底年轻,脸颊微红,低眉浅笑。
林疏转背又打趣许松枝,“你不是也有心上人么?怎么一副认真备选的样子。”
许松枝见说到她头上,羞得脸颊泛红,原想否认,可仔细一想自己那点心思哪里瞒得住林疏,遂干脆扬眉道,“我要让他好好看看我的能耐....”阳光打窗棂投入,洒在她侧脸,透出一层薄薄的红晕,她喃喃道,“确切地说,是希望他能够看到我。”
那个人呀,眼里看着朝堂,心里装着天下,他过于高大,以至于他俯瞰下来,她只是他脚边的尘埃。
许松枝身为首辅之女,求亲者络绎不绝,她自小又样样出彩,心中存了几分矜傲,她没法像林疏那般豁得出去,她就是拗不过这口气,想拼到他主动求娶。
京中能参选的女子大约有百来位,头一轮,诸位皇子都不曾上心,二皇子不知打哪晓得容语善弈,让她陪谢堰下棋。
“容公公,清晏是被本王强行拖来的,他最不耐烦这等场面,烦请你陪他下棋。”
容语心中藏着事,不想与谢堰耗,只是一抬眼,却见那人已施施然将棋局摆好,神色虽是肃穆,眸眼光色灼灼,难得带着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