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师兄，方才的救我的人你是不是认识？否则平白无故，人家为什么出手相助？”
可能是沙地难行的缘故，叶摇光脚步忽然一崴，语气也有些发虚：“是、是啊，因为我没有来过魔界，无奈之下找了几个帮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都是些无门无派的朋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传到你师父耳朵里又要骂我心性不定了。”
她“哦”了一声，还想问些关于那人的消息，不料他的气息却忽然沉下来。
“妙妙，这次你实在太过任性，竟然敢只身跑来魔界，若不是这次侥幸逃脱，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冯妙妙从未听过他这么严肃的口吻，看着对方熟悉的背影，一时间委屈与不甘齐齐涌上心头。
她奋力一挣，从叶摇光的背上跳下来。
“侥幸？”迎着对方错愕的眼神，她听见自己紧绷到极致的声音。
“我出生便被辩觉大师预言活不过十八岁，又何来的‘幸’？你们总是让我谨慎小心，每逢我走出宗门，哪怕只是去山下逛逛，都要遭到训斥，而我只想在临死前做些喜欢的事，都不可以吗？”
叶摇光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生气：“乱说什么呢？无论是让你低调行事、还是尽量待在宗内，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等你十八岁那天，师兄再陪你一起去做你想做的事，好吗？”
他顿了顿，努力冲她笑得柔和：“刚刚太着急，是不是语气太凶惹你不高兴了？但除魔卫道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起初我发现你独自跑来魔界，差点没吓死……”
看着对方急得鼻尖冒汗，认真道歉的模样，她倏地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对不起师兄，明明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任性了，我只是害怕我来不及跟你去看那些风景，也怕没人会记得我。”
泪眼朦胧中，她感觉自己被叶摇光虚虚拥住，鼻尖霎时充盈着淡淡的甘松香味。叶摇光用他干燥温热的手在她后背轻拍。
“师兄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妙妙。比如……明明是你将茶水泼到清渊长老珍藏的孤本上，却将此事嫁祸给我，害我被他老人家罚抄了一百遍心法，这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