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考察队失踪位置的那天晚上,赵启辰在夜晚休息时让人灭了篝火。
在森林里生火,白天会起浓烟,晚上会有火光,第二天离开之后也会在原地留下火烧的痕迹。不过这支二十一人的位置扎营,多少都会留下点痕迹,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在只能尽量减少痕迹,毕竟他们与苗人都在暗处,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暴露位置。
队伍带了太阳充电的应急灯,可以用手提的那种,晚上睡觉时挂在帐篷里,能照亮那一小块区域。帐篷是不透光的迷彩绿,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
夜晚照旧是分批守夜,不过守夜的人更多也更谨慎了起来,齐长生把灯挂在帐篷里,自己找了棵树,挑了个低点的位置靠在树干上。
呆太高看的远不假,也更容易被别人发现,齐长生也不是孤身一人,身后跟了整整二十个拖油瓶。
三月的风还是冷的,高海拔的山区温度更是比外面低许多,齐长生坐在树枝上,背靠着大树的树干,两条腿分开,只把脚搭在树上,空中腿间的那一节树枝,然后把锦鸡唤来,让它站在树枝上。
自己抱着锦鸡,把手塞在它的羽毛下面取暖。
等到天亮之后,没发现异常的齐长生才伸了个懒腰,把睡熟的锦鸡放到长臂猿怀里,自己从树上跃下钻进帐篷。
离扎营地几里外的山谷里,坐落着一座规模不大的山寨,山寨的外面用削尖的了树干围起,里面是鳞次栉比的吊脚楼。
一楼养着鸡鸭猪牛羊等家禽,二楼留着住人。
此时位于寨子正中间的吊脚楼里,一名穿着苗家服饰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红唇轻启,问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阿嬷回来了么。”
跪在地上的男人约三十多岁,穿着粗布衣服,听见问话后战战巍巍抬起头,看见了面前那张妖娆的面容。
面前的女子穿着精心制作成的衣裳,衣裳上精美图案的一勾一线均是由银丝勾勒而成,而她本人的肌肤更是洁白似雪,妖娆妩媚的模样像是在雪中盛开的红梅。
偏偏她的气质是冷的,带着久居高位的不怒而威,让人不敢产生一丝亵渎的意思。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是尊敬中夹杂着狂热,他像个狂热的信徒,而她是他信仰中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