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撑着白玉台,苑九思并不急,闲闲地问他:“若真要和太傅告状,恐怕五弟早就去了。还会同姐姐我在这儿闲谈?”
她漫不经心的模样让苑淮南有些恼火,毕竟他可是在以极认真的态度要挟她。
一旁便是玉树琼枝,头顶的月华,宫灯烛光都柔柔打在上头缀的花上,瓣瓣晶莹。
她的侧脸在朱辉映掩下显得轮廓分外精致。苑淮南不懂什么灯下看美人梗,只知这时他这个讨厌皇姐比往常还要好看些。
听她问自己话,苑淮南回过神后挺直小身板理所当然地道:“本皇子来,主要是想给皇姐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
“哦?赎罪?”淡淡一挑挑眉,苑九思也不恼,斜睨了他一眼忽然转开话头:“皇弟可曾学过骑射?学过刀枪剑法?”
她话头转得太快,苑淮南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僵在原地,尔后他的表情出现细微的变化,大约是赧然,当中还夹杂着几分震惊。
后宫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六岁读书七岁习武。按理说刀枪之事苑淮南也不该晚到哪儿去,可他小时候生过大病,好了以后体子仍不好。饶现在已满十岁,宣帝和嫔也未让他接触刀剑骑射。
于是他下意识摇摇头,内心十分沮丧。其实这正是他来找苑九思的目的。
“如此甚好。”苑九思点着头,唇畔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笑得很勾人却也有点瘆人。
隐隐地,苑淮南觉得自己来找她单挑是个错误,毕竟他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真孩子啊。
苑九思噙着笑一步一步走近他,趁苑淮南不备,两只手稳准地揪住他两边脸颊。肤质细腻,手上的触感软软绵绵,苑九思不由多使了几分力掐了一把。
因太过错愕,苑淮南还真由着她占了便宜。
他眼睛瞪得极大,从出生到现在,真真从未有人这样对过自己!
待苑淮南回过神要拍开她的手时,苑九思早已自己松手。他面上只留被揉红的一片,脸颊又烧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