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无甚情绪,看向容凌时,只像是看着一个无关要紧的路人。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早已易容换貌,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才对。

    况且,若是当真苏栩栩认出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淡定从容的姿态?

    容凌定了定心神,竭力不让苏栩栩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走进宽敞的车厢内:“是在下分神了,不知这位贵人可有何不适?”

    “本……我并无大碍,只是近年来一直头痛得很,听说林大夫医术甚佳,能妙手回春,特意前来问诊。”苏栩栩说话时娓娓道来,倒像是真的求医之人。

    这三年来容凌救下来的病人数不数胜,渐渐声名鹊起,莫说是京城,就连塞外特意前来求医的人也有。

    她倒真有些搞不清苏栩栩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另有图谋。

    只不过无论如何,容凌很清楚,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露馅,让苏栩栩看出什么来。

    她逐渐冷静下来,看向苏栩栩的眼神与一个寻常的病人无异,温声问道:“不知阁下可还记得自己初次犯病是什么时候?”

    “当然。”苏栩栩放下手中的书,唇角上翘,“三年前我不小心落水,自此便落下了这个隐疾,不知林大夫可有何高见?”

    容凌心头颤了颤,想到苏栩栩说的约莫是自己逃走那次。

    见苏栩栩眼窝处泛着淡淡的青色,神色间难掩疲乏,的确是受到头痛之症困扰的迹象,容凌一时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按部就班地开始诊断:“不知阁下可愿让我探一探你头痛的位置?”

    “自然。”苏栩栩将手上的书放下,仰面等着容凌做诊断。

    容凌上半身越过摆放在车厢中的方桌,倾身手指轻抵上苏栩栩的两周太阳穴。

    她状似无意间垂眸,看到苏栩栩神色并未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