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得古怪起来。

    特指相野和邢昼之间。

    那层薄薄的一戳就破但至今没有被戳破的纸张,突然间就变得透明了,几个泼墨大字浮现在上面,分别是“老牛吃嫩草”、“养成系”、“c”等等。

    如果是几天前,相野一定还觉得别扭,耳朵发红,不肯认。可今天的相野已经不是从前的相野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邢昼。

    “老牛吃嫩草?”他甚至还能把这句话甩在邢昼脸上。

    谁知邢昼根本不接茬,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甚至推着相野的背往前走了一步,又把话题带回了之前的,“专心看路。”

    相野听得牙根痒,耳边却又传来那几个女生惊喜的喳喳声。

    烦。

    邢昼一定是故意的。

    确定以及肯定。

    相野很不想闹别扭,但他较劲又好胜,以至于脑子里一直在盘算邢昼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邢昼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打量自己,有时在出神,有时又眯着眼,好似在考虑咬哪儿比较合适。

    一肚子坏水。

    可邢昼没打断他,直到相野吃到一口香菜,才猛然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邢昼,问:“你幼不幼稚?”

    从很早以前相野就发现了,邢昼偶有这种幼稚时刻,譬如给他的小笼包蘸辣,譬如往他碗里偷放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