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咱家早就吩咐下去了。”薛贵正回这话,突然听到外面有惊呼声传来,他皱眉出去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管不住那张嘴。”
听他出去骂人,林陌先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向任凡道:“这单子可算是证据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东西还敢留在身边。”
“想来是当时不知谁当时随手丢了,等出了事,再找一时也找不到了。”任凡正和林陌说着,突然看到薛贵从外面急慌慌的进来,向二人道:“两位大人,后院出了点事,还请跟咱家过来一下。”
任凡与林陌相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之色,跟着到了后院,便看到一个小太监面色惨白的被人扛着往宫外去,又有两个小太监拿着一个鸟笼,里面放了一条纤细艳红的长蛇。林陌一看,面上顿时一紧,他拉着任凡往后退了一步道:“孤浅小心,这是南疆剧毒的血玉红,被咬中了,顷刻丧命。我小时随家里出去见过。”
任凡吃了一惊,仔细看了一眼,面上犹有畏惧之色:“薛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琼英宫有个平日里放冰的地窖,两个奴才刚才进去,见到一个缸里养了两条这东西,他俩没见识,被咬了一个,为了救他,打死了一条蛇,剩下这条被抓到了笼子里。”
“琼英宫里竟然有这东西。”任凡缓缓吐了口气,看向林陌,林陌冷笑一声道:“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么?”他没见过这位德妃,但没想到后宫之中竟有如此恶毒之人,虽是办案,林陌也发自内心的愤怒起来。任凡则紧锁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又看了一眼那吐着鲜红信子的血玉红,方才向薛贵道:“薛公公,此物与刚才搜到的那份单子我们一起看好,公公先派人把抄捡的结果禀报给贵公公。”
“皇上。”德妃轻轻喊了一声,然后亲自捧了茶到案前,她被召到应天殿来,庄岚只让她坐着,自己则在案前批阅奏折,一言不发。德妃自然不敢询问,她也看出庄岚面色不善,想起昨日,自己宫中的那个吃里扒外的死丫鬟翠靓也被皇上召见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她心神不定又不敢发问。奉了茶刚要下去,只见贵骆打起帘子进来,到庄岚身前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庄岚才丢了奏折,看向德妃,然后吩咐道:“让他们在那候着,朕陪德妃一起,回琼英宫。”
德妃不明就里的跟在庄岚身后,随着圣驾一同回去,一进琼英宫,便看到院中屋内都散乱狼藉,只有殿前司的太监在整理东西,见不到一个熟悉的宫人,德妃惊怒并起,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便看到了正在行礼的任凡与林陌二人。
任凡亲手将手上的单子呈给庄岚,庄岚看了,便往德妃手中一丢,德妃忙接了看了,向庄岚怯生生的道:“臣妾不懂这是何意?”
她面带疑惑,十分懵懂的样子,一旁林陌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看到那血玉红时,他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在南疆,见到当地土人被咬中时的惨状,他看了一眼满面委屈的德妃,心中暗自想着到了此时,这人竟还在装傻。在场这样想的,并非林陌一人,只听庄岚也是冷冷喝道:“这是从你宫中翻出来的,你问朕是何意?朕还要问你,你从哪里买的这些药材,又是什么时候,给的那汪厨娘?”
这话像惊雷一样在德妃耳边炸响,她连忙跪下发出惊惧的声音:“回皇上,臣妾不曾见过这单子,也不曾买过什么药材,那祸胆包天的犯妇臣妾更是只在太子府时见过啊,连话都未曾说过啊,皇上。”
“话都未曾说过?”庄岚面上怒火更甚:“你宫里的丫鬟,牢中的犯人都有口供,你还敢狡辩?”
“这是陷害,皇上,有人陷害臣妾。”德妃已不顾仪态,连连叩首哭道。她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道:“那翠靓与凝和宫的轻絮极为要好,是她们合起伙来陷害臣妾。”
“启奏皇上,臣等还发现了一样东西,斗胆请皇上退后一步。”任凡此时突然出声打断了德妃的哭声,向庄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