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这古板无聊的侍卫大哥聊了,她想去休息。
许宁姝到是真的很想很想休息,颠了一个时辰的马车,冻的半死,来了又是剜肉又是缝针,真的是说身心俱疲也不为过,现在将军夫妇都没什么大碍了,她自然是要去躲个懒。
侍卫大哥先让人去抓药,然后引着她们主仆到客房,临告退许宁姝叫住他说:“你家将军伤处莫要碰水,我每日黄昏过去换药。还有,若是到了晚上还没退热,尽快来找我。”
抱拳俯首:“是。”
依然是清脆又响亮的一声,许宁姝很不喜欢别人以这种姿态同自己讲话,但也管不了别人家的侍卫,只得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人一走,许宁姝就钻进屋子,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在了床上,一下都不想动。
明乡自知道小姐治的是镇北将军,伤还那么重开始,就一直没敢开口添乱,这会儿可算是敢说话了。
“小姐,我真的没想到,镇北将军受了这样重的伤,这将军府还能这么平淡无波、秩序井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许宁姝趴在床上,头拱在枕头上,闷声说:“相比来说,这也不算奇怪事,只是希望晚上别有事,我挺害怕这宅子。”
明乡正坐在床边,手上还理着许宁姝披在肩上的头发,一听她这么说,打心底有点怵,一连串的问道:“为什么要怕?这里有什么东西吗?对了,咱们刚进来的时候,你不让我说话,你小时候在这遇见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也说不上不好,我晚上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吓得不行,不过师父说那是因为刚结束一场战事,伤亡很多。”许宁姝还是闷在枕头上,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这话有一半是想唬一唬她。
可怜明乡还真的被唬到了,说:“伤亡再多,镇北将军没事,那些士兵的家属也不能哭到这将军府啊!这种不吉利的事,将军能忍得了吗?”
“什么忍得了忍不了,本就是他在宅子以西不远的地方设了个士兵冢,没名没姓的都葬在那,可不就有哭声了。”许宁姝很平静的解释。
这会明乡才都要吓哭了,说:“小姐,你的意思是,现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士兵冢?那你怎么还敢来,害怕的话,就称病躲过去好了。”
“说什么呢,将军守着北境,就是守着我们安身立命的家国,怕归怕,可他和他的家人真出了什么事,谁都没立场束手旁观。”许宁姝还挺义正言辞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