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咱们要怎么做?”余兰问。她在玉山张扬惯了,出门也不会刻意收敛,来到太微不到半个月,麻烦一桩接着一桩,让现实狠狠地教了一回做人。
从前,余兰觉得司映白包子性格,最是看不上这二师姐,直到今时今刻她才明白,不显山不漏水的司映白才是个真人不露相的硬茬。
司映白把猫放在桌案上,掏出手帕沾了茶水给他洗弄脏的粉色肉垫,良久,叹了口气:“没办法,谢长老修为已近渡劫,绝非我等可以随意接近试探。我去找李春确认那个法瓶,你稍安勿躁,切勿再与人正面冲突。”
司映白在城主府没有见到李春,雪林中传来消息,失踪的玄门弟子找到了,李春已经出府,此刻大概在前往现场的路上。
她不多作停留,脚下挪动,瞬息间便出了太微城。
太微城外,极北雪林风雪凄凄,司映白快速在其间移动,所经住处,不留丝毫痕迹。
她灵力浅薄,距离结出金丹之日遥遥无期,也许,她这不知来由的孤魂野鬼穷尽一生无法结丹。但对于司映白来说,有些东西像是与生俱来,比如习武的身法招式,比如这踏雪无痕的步法,像是刻进了灵魂。虽然什么记不得,却可以信手拈来。
林间风声朔朔,劲风拂过终年常绿的雪松,吹起一片落雪。司映白陡然警觉,握紧手中佩剑,脚下不停。
破空之音从身后袭来,蕴含无穷杀意,司映白周身空气瞬间剧烈扭曲,千钧一发之际,她不敢硬接,灵活迅捷地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锋芒。
刹那间,爆裂声四起,合抱粗的雪松齐齐断裂,剑光携着铺天盖地的杀意撕裂空间。
司映白狠狠摔在雪地上,她攥紧袖口,死死按住躁动不已的小猫,持剑的右手擦掉唇角沁出的鲜血,寒声道:“谢长老,出来吧。左右晚辈逃不过一死,能否让我死前做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