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涨红,喉咙干涩,林嘉声抿了下唇,肚子里的怒气早就在路上散得七七八八,临到跟前,却不好意思生气了,只是沉默着。
“我没继续给钱了,上一笔赌债还完,什么都没给了,就是医药费。”
“医药费多少?我还你。”
大头哥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林嘉声难过地低吼:“你干吗啊?你干吗!!”
“晚期,都晚期了,没多久了。那男的也不要她了,她能做什么?我不管她她就要饿死在街头,你真忍心?我不信你就真的忍心。”
“这几年来你替我做事,帮我赚钱,我知道你是在给她还债。她也好,那个死人也好,都对不起你。”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林嘉声无声地哭着,盯着大头哥没有说话。
大头哥抬手抹去他的眼泪,抱抱他的肩膀。
“就当我抽你水,分出去,施舍给她。”
“她从来没给过你什么。”
沉默几秒,大头哥突然笑了起来,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些久远的记忆。
年少时的状态难以和现在床榻上那个形容枯槁的人重叠。
但他总是觉得,记忆就在这里,死的那天都不会忘记。
有些人,注定就在这里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