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爱做妾室?是了,不论贵妃还是侧妃,终究是个妾罢了。
这句话戳中了卫仪的痛点,让她面色瞬间发白,应付了几句话便出了寒山院。
拐出院门,远远见十几个小厮抬了各式箱笼,浩浩荡荡往这边走,旁边两个身影分外眼熟,走的近了忽而想起,这不是阿姐身边的常嬷嬷与茵陈吗。
罗文远这次回许郡,奉了肖岩的口谕,把苏遇的嫁妆及两位贴身仆从也带了回来。
常嬷嬷正嘱咐小厮小心磕碰,见了前面的卫仪也是一愣。
她自幼看护苏遇,从舅家跟回了苏府,是以也跟卫仪熟稔。
现下见了人,一是女大十八变,再者想不到卫仪会来漠北,一下子有些不敢认。
对面的女子却亲亲热热迎了上来,嬷嬷长嬷嬷短的唤着,自然的来挽她的臂。
常嬷嬷臂弯里挎了个小包袱,被她一碰,呼呼啦啦散了一地。
一个红漆宝盒敞开来,里面黄绢半掩,罕见品色的羊脂玉温润流光。
卫仪愣在当下,那个坠角上的“珩”字撞进眼里,剜了她的心口一刀,不由伸手去拿,想要看个清楚。
一只略沧桑的手利落的捡了去,砰的一声将漆盒盖严实了。
常嬷嬷神色如常的收起地上的物件,拍拍衣摆行了礼,略诧异道:“可是卫三姑娘?竟会在此地相遇!”
卫仪脸上恍惚一闪而过,含笑同嬷嬷道了些因由,又嘱咐了几句苏遇的身体,方扶着夏然的手离去了。
走的远了,她陡然失了力气,扶着一根廊柱稳了稳身形,声音有些发颤:“阿然,他的玉给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