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府里人口简单,应付起来并不是难事。她公公是当今圣上的叔叔诚亲王,长年镇守边关,前年刚上交兵权,如今在府里休养,过上了退休生活。婆婆是清河崔氏嫡支长房的长女,家世清贵,颇有底蕴。家里长辈本是不屑于天家通婚的,可谁让诚亲王情根深种,上门求娶时立誓此生不纳妾打动了王妃,才得此良缘。
王妃膝下仅得一子一女,世子往下还有个小八岁的妹妹,今年恰好及笄,已定了左都御史家的公子,只待明年春天成婚。
原身自嫁过来之后除了每日的请安就在院子里老老实实的,每天绣花练字看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不用费心去学。
被大丫鬟玉书服侍着梳洗着衣,简单用了些膳食之后郑清婉就动身前往王妃的康安院请安了。
早间准备耽误的时间不多,到的时候约摸辰时一刻。诚王已经出去晨练,王妃也才刚起,知道郑清婉早起要来请安,一早就派身边的大丫鬟容衣在门口守着,郑清婉一到,就被引着去了里间。
一路乖巧无话,到了里间,见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坐在镜前,身边站了不少服侍的下人。她想这便是诚王妃了,于是甫一进门就忙温身蹲下请安。
王妃崔氏似是没有听见,仍不慌不忙地挑着满桌的珠翠。
郑清婉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面上仍敛眉垂目,保持沉静。王妃身为婆婆要为难自己这个便宜儿媳妇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能让她百口莫辩,初来乍到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于是她一直等,蹲着腿都没知觉了,才听王妃起了话头:“平日里我见你乖巧懂事,从不为难你,毓儿近来公事繁忙不往你屋里去,你也该多担待些,怎得这等小事还要让太后娘娘知道?”
听到太后娘娘,郑清婉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八成是原身派人给太后告状了,太后她老人家不满意又敲打了一番诚王妃,这等曲线救国的招式在原书里不知出现了多少次,每次出事几乎都因原身告状而起。
想通其中关窍,郑清婉不慌不忙地回答:“儿媳是万不敢拿家中事叨扰太后娘娘的,之前在宫里就答应给太后娘娘绣一扇屏风,后来因为事多给耽搁了,前些日子紧赶慢赶刚好给绣完了,才托人给送去。”
好在原身还有点脑子,告状的时候找了个由头,不然还真不好解释。郑清婉这话也算恰到好处,既正面表了忠心,又隐晦地指出自己不是刻意告状,应是进宫送屏风的时候不小心让太后知道的。
王妃本就只是怀疑,想试她一试,见她态度良好,又听她这样说心里气也消了大半,吩咐着身边人给她搬了个凳子坐。
郑清婉忙起身行礼道谢,待坐定,又听着王妃开口:“你既嫁进来,成了毓儿的嫡妻,就应该多为毓儿打算,你们俩感情好,早日得子才是头等要事,万不可想左了。”
“母亲说的是,儿媳定会牢记于心。”郑清婉忙乖巧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