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浅笑颔首,“那么旁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就成了更难的事儿。”
玲珑这才恍然大悟,惊叹了一声,道:“小姐是怕有人要暗害您?”
“帝苑城里的牛鬼蛇神多了,不长个心眼连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衿从妆台屉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脂粉盒,将里头茉莉白色的水粉都倒在了门前和菱窗下的瓷片上,“若是起夜小心些,别踩在瓷片上伤着自己。”
“小姐往瓷片上倒些水粉是什么道理?”
“那不是水粉。”楚衿冷笑,“那是蝎毒散,见血封喉,中者活不过半个时辰,毒性仅次于毒中之王的血顶红。”
不止如此,离宫时吩咐玲珑带了两把开刃的锋利匕首,此刻也被楚衿取出来放在两人的枕头底下。
事实证明,楚衿这样谨慎并非杞人忧天。
次日一早,玲珑先于楚衿起身,她一下榻就尖叫出声,用力推搡着尚在睡梦中的楚衿,指着地上的瓷器碎片道:“小姐您瞧,那上头有血迹。”
楚衿侧身懒懒望了一眼,那抹殷红血迹聚在了菱窗下的碎片上。
入睡前楚衿特意嘱咐玲珑将菱窗留一条缝即可,可如今大敞着的菱窗分明是在告诉她,昨日夜里当真有人潜入了房中。
她清浅一笑,合了目继续睡去,口中闲闲吩咐玲珑道:“等下生火烧水的时候,烧一块核桃酥给那个倒霉之人吧。算是尽了咱们的一份心意。”
楚衿口中念道的那倒霉之人,如今正躺在撷芳宫的偏殿里口吐白沫。
茹妃一直问莲儿他这是怎么了,莲儿也被那内监的模样吓坏了,“娘娘,要不咱们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你疯了!?”茹妃怒喝一声,胸前的伤口也被牵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