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人这里守门的却是个年老内侍,牧碧微自是不认识的,挽袂却认识,见牧碧微只微微点头不开口,知她之意,便代为道:“曹公公,方贤人方才使了人去叫牧青衣过来,如今牧青衣已经到了,还请公公代为传达。”
那曹姓内侍年纪看着老迈,耳目倒也聪明,捏了捏挽袂递过去的荷包,点头道:“还请青衣在此稍等。”说着虚掩了门向内走去。
走了几步,料想被门隔着牧碧微两人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动作,便朝后头狠狠唾了一口,低声骂道:“不过一个青衣,也敢端着贵人们的架子,连话都不亲自说一句,就一个打赏寻常宫人的荷包,还指望咱家给你通报?做梦去吧!”
说着一甩袖子,却不是往方贤人所在的正堂,而是一溜烟的跑到了侧屋去寻个地方待着,存心要把牧碧微晾在外头。
牧碧微与挽袂在外面等了良久,也不见那内侍回来,不由都皱起了眉,牧碧微想了一想,问挽袂:“你们从前过来求见方贤人,可曾等这么久过?”
挽袂觉得若说了实话恐怕牧碧微下不了台,但若不说实话却又担心被发作,正犹豫之间,牧碧微已经斥道:“说真话!”
“方贤人虽然对陛下颇为冷淡,然对奴婢们还算宽厚,奴婢们有什么事情要寻贤人都是即到即传的。”挽袂小心道。
牧碧微听了,点一点头——内司最高的是阮文仪,而阮文仪因为需要伴驾,所以提拔了他的同乡冯姓内侍为监,代他掌管内司,如此内司之事其实也在阮文仪的手里。
而方贤人原本品级就在阮文仪之下,阮文仪虽然因为几次帮着太后、丞相说话,叫姬深对他不满,甚至踹过几次,但从姬深还让他近身服侍着,可想而知姬深对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内侍还没有不满到厌恶的程度,但对方贤人,姬深那不喜欢对方在冀阙宫的态度就差明说了。
方贤人是甘泉宫出身,背后不问可知是太后,但阮文仪也对太后的吩咐很是上心,因此在内司的权利争斗里头,方贤人却是不如阮文仪这一派的。
在这种情况下,方贤人若还要对着底下的宫人们端架子,那也混不出什么出息了。
只是自己情况特殊,方贤人对挽袂她们的态度也不能做太多参考,她思索了片刻,对挽袂道:“方才那守着门的曹公公看着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可不要摔在了什么地方,也难怪这半晌没人来顾得上咱们,你既然来找过方贤人,想必里头路径也知道,你去,看看那位曹公公是否不妥,也告诉一声方贤人我到了。”
挽袂心想你话是这么说,可看这样子,若是方贤人自己要为难你,叫你在这里多站会,我这么跑进去寻她,方贤人哪里会轻饶了我?
只是被牧碧微一瞪,挽袂到底比较怕她,便低头小声道:“奴婢这就进去。”
挽袂不知那姓曹的内侍因牧碧微不曾向他讨好,这会已经故意避到后头睡大觉去了,她从前是方贤人手底下的宫女,对于薜荔山庭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