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余锦的笑意便暗了下去,裴玹觉着刚才那明艳的春光似海市蜃楼般虚幻,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世子且放心,先生我是不会让世子失望的,如今我们都已达成共识,那可否请世子静心完成今日的课业呢?”没有犹豫很久,余锦应了下来。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决定见招拆招,一个小屁孩她还降不住吗?笑话,前世她便身经百战,而且屡战屡胜,很快,她便会让他心服口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裴玹没有应他话,只用气音溢出了个‘’哼‘’字。
余锦自觉意会了他的意思,随后搬来了木凳坐了下来。裴玹看着她的动作,这次却没有说什么。
余锦抽出手中备好的讲义,一字一句地细心讲解给裴玹听。她告诉他若不懂的内容可留下注解,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她。
然而还没有完全驯服的裴玹仍没有配合,他多次向余锦抛出些刁钻刻薄的问题,比如,他问余锦“先生可知师道何解”?
尽管这不是余锦该解答的范围,但她还是给出了答案。
‘’关乎人之生命,亦关乎圣学之传承,且关乎天下之太平,育人子弟则天下至德,误人子弟则天下之失也,不可不重视而慎行。‘’
“再者,师之道不止为传道、授业、解惑也要有利之慎、怒之慎、惰之慎”。她讲述这段话时眸光闪闪发亮,像琉璃透澈清亮,因为那曾是她心中的信仰。
裴玹还是存心为难她,不懈问道,“那先生以为,武将与文士之别何在?”
“依我之见,武将与文士对江山社稷来说,两者同等重要,不知世子可听说过“入则无法家拂世,出则无敌过外患者,国恒亡,此句讲的便是…
没待余锦讲完,裴玹又无故起了怒气。
“你胡说,净会瞎说蒙骗本世子,爷不陪你玩了,爷要去练剑术。”话一说完,一把推开余锦两腿一蹬跑了出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余锦,被那毛头小子力道一推,身形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幸亏扶住了木案才立住了要倒下的身子,但还是被边角嗑到了膝盖。